兼职花痴

专业围观

(鹿飞中心)备胎进化论(6我在离你最远又最近的地方)




预警见前文

6我在离你最远又最近的地方

灯光昏暗的室内,坐在办公桌旁容貌俊美的短发男子沉着脸看手上的平板电脑。电脑上一帧接一帧的画面里,常剑雄和鹿飞靠得很近,不知在说着什么,有一张的角度看上去像是两人在接吻,还有一张是鹿飞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常剑雄——那么温暖平和,仿佛看着的是一个从没有那么深切的伤害过他的人,而他依然还对这个人抱有无法忘怀的感情……

“砰!”男子随手甩落了手边的水杯,脸色极为难看,怒气让他眼尾泛红,仿佛斜斜上挑着染了一层桃色的胭脂,使得他的俊秀容颜于英气中又添了些许不可言说的妩媚。

     而他的手下郄浩此刻不敢生一点调侃的心思,默默低下头给他收拾地上的狼藉,小心翼翼地征求意见,“哥,那个……一直盯着鹿飞的兄弟说,常剑雄最近突然出现和鹿飞走得很近……”面对坐于上位的男子飞来的一记眼刀,郄浩立即怂怂地改口,“不是,是常剑雄那家伙死皮赖脸地缠上小牙医了,好像还通过他们以前的老同学什么若曼的撮合,刚开始小牙医还挺抗拒的,后来总是碰见谈了几次,似乎关系就……好起来了……那小牙医还把丁宇扬弄出来跟常剑雄心平气和吃了一顿饭,也就摔了餐厅里几个菜盘子吧,比哥你现在摔的这个杯子贵多了……”郄浩在自己这位哥哥长腿踹来的同时,机警地躲到了一边。

“常剑雄,哼……”男子似乎终于是坐不住了,扔下手里的平板站起身来,双手交叉着握成了两个拳头,一副准备干架的姿势,“我不过就小小投资了下即刻飞行,他就这么紧张,找不到我就去找鹿飞,臭不要脸的东西,既然这么心虚那当初就别做啊……不对,他怎么知道去找鹿飞的?是你泄露的?”

郄浩立即跪下去,“冤枉啊哥,这事你一开始就叮嘱我隐秘行事,我对谁都没敢说啊!对了……”郄浩回想起来,“上次你去即刻飞行的那女老总,喔,对,就是那个叫南乔的,不是把手机落在她那儿了你去取的吗,会不会是她看了你的手机……她跟常剑雄青梅竹马的,什么事都会跟他说的吧……”

    男子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怀疑的怒火平息了些,陡然笑了笑,白牙森森,甚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颇有几分男孩子一般恶作剧的调皮稚气,把郄浩从地上拉起来,一脸的和颜悦色,拍了拍心惊胆战的小弟的皮夹克上不存在的灰尘。郄浩脸往下耷拉得更长了,每次自家这位大哥一变脸,他就知道没好事。

     “我想过了,清醒梦境最新的那家分店,还是提前开业吧,十天之内,你一定要搞定。不然的话……”男子柔声吩咐,温柔地眨了眨眼。

十天?咱装修还没搞定哪?郄浩刚想反驳,面对大哥那极尽温和无辜配合着闪闪亮的一排大白牙的笑容,咽下了所有的抱怨,不得不乖乖地低下了根本高贵不起来的头颅。

送走了满腹抱怨说不出来也不敢说的小弟,“大哥”一个人关了灯,坐在阴影里,只有手机的屏幕发出些光亮。保存在相册里作为封面的那张图很轻易就能看见,花丛里的鹿飞比起六年前的他似乎更沉稳,也更耀眼了。可他从来都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是发着光的。

     六年了,自己一直不敢见他。他知道鹿飞在六年前的那个雨夜里形单影只默默等了自己很久,等到雨停了,说好要带他去美国的自己始终没有出现。

十二年前自己让鹿飞从被常剑雄伤害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六年前的自己却带给了对方再一次巨大的伤害。可是那个时候,他必须带着一个女人亡命天涯,他不能带走鹿飞,让对方也成为跟自己一样狼狈的边缘人。鹿飞有令人羡慕的学历,有未来可期的稳定优渥的生活,他不能一厢情愿地让鹿飞跟自己走,毁了这一切,而且,他也没有信心在一个女人之外,能照料好在黑暗江湖中毫无生存经验的像白纸一样的鹿飞。那样如同抛弃一般离开鹿飞的时候,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跟对方有交集了。他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

     后悔吗?有过后悔,后来又是庆幸。自己跟鹿飞,始终是有缘的,兜兜转转,总归是要在一起的。

     如果没有常剑雄出现的话,就更好了。

     常剑雄,既然你想拿鹿飞引我出来,那我就出来见你,本来不想太早见到你那张让人不爽的脸。我要让鹿飞知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一点都没变,从始至终,你都对他的真心弃如敝屣,只有利用。常剑雄,你不配,连做他的普通朋友,你都不配!

周末。露天网球场。

凉风习习,天高气爽,是个运动的好天气。

鹿飞扎好头上的发带,回过头看到网球场中间的球网两边,均换上了网球服的常剑雄和丁宇扬一人拿个球拍,虎视眈眈地瞪视对方,似乎一场世界大战又要一触即发。他暗暗叹口气,有点怀疑今天把他们都约到网球场来是不是个错误。

     “哟,脸好了啊?也没几天啊,就完全看不出痕迹了,年轻啊,做什么恢复都很快。”常剑雄仔细瞧了瞧丁宇扬的脸,没安好心地说。

     “是啊,那得感谢我有个私人医生专人护理独家治疗。”丁宇扬挥了挥球拍,“怎么,还想打我的脸吗?”

     常剑雄认怂地摇摇头,“那可不敢,咱们仨已经说好了,谁要再让对手受伤,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一起打球了,打伤了人的那个就是永远的输家了。”

     “哼,”丁宇扬冷笑一声,“看不出来啊,你现在竟然能够这么听鹿飞的话。他这个老好人,不记得那些伤了,我这个小心眼的人可都替他记着呢。”

     “好啊,有本事,你今天就替他教训我,当着他的面把我打得落花流水不是挺好?”常剑雄耸了耸肩膀,不甚在意道。实际上他对自己的网球水平相当有自信,第一次打网球时他差不多估摸出来了,丁宇扬的水平不比自己高,甚至还差一点。上次之所以好像打得势均力敌,不过是因为他憋着一股气,自己也没尽全力。

     常剑雄又想欺负人了,那次丁宇扬被他打了脸,这个小仇还没报,要是这次丁宇扬被他光明正大打败了,还不知道要在家恼火多久。常剑雄是初恋,丁宇扬可是实打实地多年的好朋友,自己不能再看着他被常剑雄欺负了。

     鹿飞想了想,决定自己先出手。

     “用不着他来替我教训,常剑雄,我先跟你打一局。”鹿飞从丁宇扬手中拿过球拍,对着他露出个狡黠的小表情。

丁宇扬了然地一笑,又有点担心,在鹿飞耳边恶狠狠地小声威胁,“不许放水,一定要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然我跟你绝交……半个月,不,十天……”

“放心,去帮我们捡球,乖。”鹿飞抿着笑推丁宇扬到场外。

     常剑雄倒是从没跟鹿飞打过球,从他得到的信息来看,鹿飞学网球跟丁宇扬差不多一个水平,以前在学校时也没见鹿飞有什么过人的运动天赋,所以,常剑雄也以经验判断鹿飞的网球水平最多跟丁宇扬持平,即使比丁宇扬好也好不上多少。自己这几年在美国留学期间业余运动图新鲜选了网球,是校内网球队的骨干球员,几乎可以媲美水平比较次的职业选手了。

     “要是你来的话,我先让你三个球?”常剑雄好意问道。他真是好意,没别的意思。

     只是这话一出,鹿飞还没如何,丁宇扬先恼了,“常剑雄你又看不起人,狗眼看人低,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再说话!”

     鹿飞朝丁宇扬挥了下让他别说了,自己接了话道,“让就不用了,看来你是个高手,那大家都认真来一场吧。”

     鹿飞举了个网球在手里掂了掂,冲站在一旁自然要兼当球童和裁判的丁宇扬一点头。

     “开始!”丁宇扬瞪了下常剑雄,不情不愿地举起手喊道。

     常剑雄到这时都还随意地拿着球拍,敷衍似地摆开了一个架势。

     鹿飞轻轻跃起,球随着他的手势升上半空,乖巧地挨了一记球拍,以一个完美的弧度飞向了球网对面。

     “哟,气势不错啊。”常剑雄还算轻松地接了回去,嘴上评价道。

      鹿飞笑笑,盯着球认真又打了回去。

      丁宇扬冷冷瞧着还一脸自得的常剑雄,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常剑雄刚开始还挺气定神闲地与鹿飞对打,渐渐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鹿飞打球的路数是越打越勇猛啊,根本想不到他那小身板还能打出那么凌厉的网球,常剑雄不得不收了让对方几手的轻视之心,十足正经地跟对方真正拼杀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也慢慢察觉自己越来越吃力,在球场上疲于奔命地接球,错漏也越来越多,只一个微小的差池,他接二连三地错失了传球机会,而鹿飞也毫不客气,一顿乘胜追击正面强攻连消带打,打得常剑雄毫无还手之力再无求胜之心,从而一举奠定了胜局。

     “我去,看不出来啊鹿飞,你这已经是职业选手的水平了啊……”这一局打下来颇为艰难,耗费了不少力气,常剑雄有些气喘,看着鹿飞,满眼的意料不到,隐隐还有些说不清的滋味。从前在高中的时候,鹿飞从不会这么锋芒毕露,更别提这么下死手针对自己了,他不是喜欢过自己么……结果就这么不留情面……

      鹿飞没说话,喘得更加厉害,两条小细腿都快打颤了,他弯下腰拍着发酸发胀的大腿和小腿,掩饰着自己的力竭。还是丁宇扬看出来了,迅速打开一瓶矿泉水递到他嘴边,扶着他给他拍肩拍腿放松肌肉。

     丁宇扬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口气冲常剑雄说道,“你的水平也不差啊,就是还比不上鹿飞,他打败过这两年的全市网球业余比赛的冠军,你这点水平还不够格打倒他……要不是他不乐意参加什么比赛,这两年家里什么业余网球的比赛奖杯也该有好几个了……”

     鹿飞扶住了丁宇扬的手臂,低声说,“这一场球耗了他不少力气,接下来你跟他打,总不至于输了吧。

     丁宇扬闻言一喜,对着鹿飞那条发带就吧唧一口亲了上去,“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就算是常剑雄来了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常剑雄在球场那边听不清鹿飞和丁宇扬之间的对话,只见丁宇扬就那么大喇喇在鹿飞额头的发带上一亲,心里竟然涌上了一股满满的不爽——大概是自己输了所以见不得丁宇扬这么高兴吧……

“呸,可别说坏话啊,要打快打!”常剑雄打断了对面那两人越看越不爽的窃窃私语。

鹿飞冲丁宇扬一点头,小表情愈发得意生动,坐到了球场下面的长椅上,顺手带着多余的球拍撑在地上,滴溜溜地转着。直到他坐下来,常剑雄才发觉鹿飞那宽大的网球短裤下露出的直伶伶乍一看白嫩嫩的细腿上,留着不少不知哪里磕磕碰碰到的小小的淤青或者伤痕,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以前常剑雄或真或假地嘲笑过鹿飞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嫩豆腐”体质,无意地磕碰甚至旁人表示亲昵的揉捏,都能在他身上留下泛红的印记,好像很容易就被人欺负了似的——这一点到现在倒是没有变过。

    不清楚常剑雄在想什么,鹿飞岔开两只小细腿坐在球场下面,看着常剑雄和丁宇扬你来我往的球场交战,估量着两人的实力,越看越有数了,掌下的球拍随着他愉悦的心情转动得愈发顺溜调皮。

由于鹿飞的小小算计,常剑雄和丁宇扬这一次网球对决的结果显而易见,尽管平日实力常剑雄未必会输给丁宇扬,可是这回先跟鹿飞打了一局体力和精力都耗费了大半,再对决体力充足有备而来的丁宇扬自然是力不从心了,最后一回合常剑雄累得发球都没过关,直接碰了球网导致了全局OUT。

力竭地摊在了网球场上,常剑雄四肢大张仿佛躺平的柴犬,闷声笑了数下,听不出悲喜。打到中途他就明白过来了,鹿飞是故意跟自己来第一局好造成丁宇扬下一局的赢面,他对打自己没留情,把情分全留给了对自己恨得不行的丁宇扬。

屁初恋!

亏自己当初还有点沾沾自喜自以为鹿飞这软乎乎的家伙能对自己总该留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情意呢。

失落之余,又有一点点如释重负。鹿飞,大概是真的放下自己了,才会对自己这么狠,像对待一个正常的不那么亲密的熟人,理所当然地亲疏有别。丁宇扬是亲,他常剑雄是疏的那个,他才没有不高兴,他轻松得很。

“不至于吧?打输了就装死了?”阴影来袭,是丁宇扬拿着球拍向下拨弄着常剑雄摊开的胳膊,仿佛漫不经心地要拨走一块拦路的垃圾。

“没事吧?”鹿飞好像比丁宇扬有良心多了,细长的手指点了点常剑雄的额头,清凉细腻,带着愉悦放松的笑意,“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让丁宇扬请你吃饭不就高兴了?”

    从前常剑雄在体育场上经常会赢丁宇扬,不管是球场上还是田径场上,每次赢了的话,常剑雄都会以胜利者的姿态特别欠揍地撸一把鹿飞的头发,搂着他肩膀对丁宇扬特别神气地说。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请你们吃饭不就可以开心了?

常剑雄心中一动,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大一小两个头。近一点大一点眼里有些关心暖意的是鹿飞,远一点小一点良心不好面色难看的是丁宇扬。

鹿飞的发带贴着额头,软发垂了下来,清澈的阳光在柔软的发丝间闪耀,把那张白皙的肉嘟嘟的小脸照得像……像天使一样,又天真又漂亮,可是……常剑雄伸手一把捏了下鹿飞的脸颊,“你小子越来越出息了啊,打赢了我还要算计我,我不服!”

在丁宇扬的球拍挥舞过来打上自己的脸之前,常剑雄一个翻滚跃身而起,爽朗一笑,仿佛是个胜利者对着他们说,“算啦,输的人是我,我请你们吃饭好了。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输一场了,我认!”

    网球场附属的公共浴室里,看着鹿飞裹着大浴巾先出去了,常剑雄盯着鹿飞的背影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丁宇扬甩着毛巾蒙住了常剑雄的脸。要不是公共浴室的喷头是固定的拿不下来,丁宇扬真想拿在手上朝常剑雄脸上射。

   “干嘛啊,又发疯了?”常剑雄拿下毛巾,抹了把脸瞪隔壁间的丁宇扬,对方又把毛巾抢过去。

“就是想呲你,看到你那张脸就讨厌。”丁宇扬哼了一声。

“不是……我不就……是……”常剑雄看了看浴室,鹿飞早没影了,声音低下去,“鹿飞的初恋嘛,我也不想的啊,我要有办法我也不想伤害他……”

     “初恋?”丁宇扬想到了什么,嘲讽地笑着看常剑雄,“被暗恋者的优越感,滋味很不错吧?”丁宇扬手去抓着花洒下的水流,倾泻而下的水又有谁能抓得住,“十二年了,常剑雄,你一点也不了解这十二年间的鹿飞,鹿飞也根本不了解这十二年间的你,你们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了……初恋?初恋算什么?他是暗恋过你,可那都多久的事情了,要是现在你还为此而得意,那未免太可笑了……鹿飞的第一个情人可不是你……”

常剑雄本还有心玩笑,听到后面脸色发沉,“我知道,是时俊青。”

丁宇扬面容更加难看,抿紧了唇抽着毛巾又一言不合劈头盖脸朝常剑雄脸上抽。常剑雄莫名其妙,边躲边有些怒了,“丁宇扬!要不是看在鹿飞的面子上,真以为我不敢揍你?你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吗?”

“知道,特种兵嘛,很DIAO啊。说到时俊青,我更讨厌你,要不是你没有接受鹿飞,他怎么会让时俊青给……”丁宇扬的毛巾被常剑雄锁住了,他拿不出来,恨恨地甩了手,重新去喷头下面淋浴。

常剑雄有点听明白了,他眨了眨眼睛,“时俊青……和鹿飞后来……”

丁宇扬泼了把水到常剑雄脸上,“你觉得呢?”沉默地洗了会儿,丁宇扬闷声道,“六年前,那家伙说要带鹿飞走,鹿飞在大雨里等了一夜他都没来。鹿飞病倒了,在床上眼泪一直流,担心得要命,一能起床就拼命去找人,但是这家伙像消失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常剑雄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六年前,时俊青这家伙……常剑雄攥紧了拳头,他向来忌惮这个人,此时更多了一层恼意。有些事,尽管是自己对不起这人,但是,但是,鹿飞从来都是无辜的,从没有对不起时俊青过。

“其实……我从来不看好他们,时俊青走的路子太不正常,跟鹿飞从来不是一路,他们要是不断,我怕鹿飞早晚要被他连累……最好,他是死在外面了永远不要再出现了,否则,……”丁宇扬抬起头,水色淋漓的脸上像是要把所有的水汽冻结成冰,“我会想杀了他的。”

     “这种话,可不是你这种人该说的。”常剑雄干笑一声。

丁宇扬不置可否,擦干了脸,恢复了向来的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我知道你接近鹿飞不会是为了怀旧的,你这种人,包括你父亲,要是念旧的人怎么会那么多常氏集团的老高层抓住机会说下就下,半点情面也不留……”他阻止了常剑雄要为父亲辩解的没用的话,他也不想听,他要说的是更重要的事,“我能感觉到,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鹿飞,包括刚才……现在我确定,那应该不是你的人。如果不是你,还有谁会这么偷偷摸摸地盯上鹿飞……”

常剑雄豁然抬头,“你是说……”丁宇扬说的这双眼睛,常剑雄是明白的,不过那人在暗处,他之所以常常出现在鹿飞周围,就是希望那人能走到明处来……

“果然……”丁宇扬盯着常剑雄的眼睛,并不意外地了悟了,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眼睛里全无笑意,“你也在找他?所以就接近鹿飞了?”

“我……”常剑雄一时语塞,竟然心虚起来。

“所以你会对付他吧?如果他真的出现,不管是什么道上什么方法,你会和我一起让他再无翻身之地的,对吧?”丁宇扬伸出手,是一个主动邀握的姿势,冷冰冰的笑衬着他冷峻的脸,让常剑雄忽然生了几分冷意,明明水温正好,温热着呢。

看着丁宇扬的双手,常剑雄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握了上去。

“其实,我有个问题从没想明白过。”算是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合作协议后,常剑雄开口道。丁宇扬扬眉等他说。“为什么……当我拒绝了鹿飞之后,不是你成为他的情人,我总觉得你对他……”

     “我为什么要让你明白?”丁宇扬擦身体的手一停,冷哼了一声,没让对方察觉他刹那颤抖的手。

因为,我怕啊……

 

这日下班,常剑雄接鹿飞下班回家,丁宇扬已经按照鹿飞的吩咐先去超市买了菜等着大厨烧晚饭。常剑雄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步行一段路走回家。小区临街的一排门面都租出去了,其中最为显著几间门面连在一起的那家正在搞装修,似乎是一家即将开业的酒吧,招牌上的大字都出来了,清醒梦境,还挺有意境。

    常剑雄看着招牌,皱眉了一下。温迪说过,投资即刻飞行的那个神秘股东似乎就是个开酒吧的老板。

路过这家尚未开业的酒吧时,门口站着几个发广告传单宣传开业期间优惠巨多的比卡丘玩偶,套着黄色的玩偶外套,笨拙可爱的样子吸引了不少行人。鹿飞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个比卡丘看到了他,突然蹦跶着跳了过来,鹿飞以为他要发广告,正打算伸手接过,那玩偶竟然变戏法般掏出了一朵带着水珠颜色鲜艳的玫瑰花递到鹿飞手中,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继续去发下一张传单。

鹿飞奇怪地看着手中的这朵玫瑰。玫瑰的长茎下贴了张卡片,翻过来,上面写了字。

我在离你最远又最近的地方。

落款没有名字,是一盆涂鸦的绿草似的绿植,涂抹潦草,像是匆匆画就。

常剑雄看见鹿飞的双唇瞬间颤抖了一下,脸色也苍白起来,他抬起头,慌乱急了,眼里迅速憋出了晶莹的泪珠。他跑去追那送玫瑰花的玩偶,颤抖着取下对方的头套。

只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惊愕地盯着这个刚刚接受了玫瑰花的几乎要哭出来的俊秀青年。

玩偶下是一个打临工的大学生,说有个帅哥给自己看过照片,付了足够的小费,吩咐自己见到鹿飞就把这朵玫瑰送出去。

“是不是这个人?”鹿飞拿出自己的手机,手忙脚乱的,手机差点落在地上——是常剑雄托住了,鹿飞忘了道谢,急切地拿过去翻开手机里的电子相册,翻到一张照片,指着照片里那个形容落拓不羁剑眉星目仍是俊美无俦的男子给穿玩偶外套的大学生认。

“就是他。”随着大学生的确认,鹿飞眼眶里转着的泪水忽而落下。

     他紧紧抓着玫瑰,四下张望,不知该看向哪个方向,连常剑雄的喊声也听不见了。

     我在离你最远又最近的地方。

     八年前,那个人紧紧拥住了他,有力的双臂与厚实胸膛结成最牢不可破的桎梏,炽热的呼吸烫着耳朵,深沉地叹息着说。

他说得无比渴望又无比满足,把酸涩的幸福灌满了鹿飞的胸口,使得自己心甘情愿不再挣扎,只为他画地为牢。

 

(tbc)

 

乐乎出了合集功能,好像还挺方便的,其实应该再出个敏感词明示功能会更方便

评论(17)

热度(170)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