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骷髅会开花（6.我们该分道扬镳了）
惯例预警：1，有非正经灵异向。2，非单一剧单一CP文，会涉及到张演员其他剧的其他角色，已经确定本文的剧情和CP走向，非水仙有纯洁的“友谊”（基情），决定苹果和酥？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两手都要又脆又甜，但不是全篇每一章都是CP情，还要走剧情和…其他情，涉及CP的章节才打CP的tag。3，部分借鉴灵摆的世界观和构架，可能会有吏青串个场，剧TAG就都不打了。
6. 我们该分道扬镳了
林涛又试了下，门锁纹丝不动，他心急如焚。
“秦明？”一回头，看到的是秦明撇开了林涛的方向，自己引着黑狗往盥洗间的方向而去。
Cao!林涛暗骂了一声，深吸口气，内心还是发颤，可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奔着黑狗就想来个过肩摔。
却是扑了个空，眼看着就要触及黑狗，眼前一花突然什么也没有了，好像只是穿过了一阵水雾，自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趴在了地上。
林涛摔得头晕眼花，还没爬起来，就被人往后拖了一两米，然后一个人影掠过了他，护在他身前。
是秦明。林涛喘口气迅速爬起来，才不要被秦明护着，他是刑警，秦明只是个法医。他想拉过秦明，秦明什么也没说，反手握住了他。林涛心里一热，什么也不怕了。身后是浴缸，两人都没法退，就并肩站着，面对那只静默而危险的黑狗。
黑狗昂着脑袋，目光在秦明与林涛之间巡视，也看到了两人相握的手，仅剩的耳朵竖起，喘气越来越粗重，似是愤怒的样子。
“你不是他，你的脸和他一样，你到底是谁？”黑狗微微俯低了声，林涛暗道不好，想也没想就要上前自己顶着，一阵天旋地转，他都没看见什么东西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恶狠狠地甩到了一边的墙上，直撞得墙上的玻璃砰然碎裂，落了一地。
而黑狗已经将秦明踩在了身下，一只利爪伸出掐住了秦明的脖子。
秦明立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说过了，我是……秦明。”秦明一只手挣扎着抵住黑狗的力道，另一只手悄悄地摸索着身上的口袋。
林涛眼前发黑，浑身疼痛，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口，急忙抬头去看秦明的情况，心中的恐惧比之前见到黑狗时还要扩大几百几千倍。
“放开他！”林涛想扑过来阻止黑狗，可刚才那下摔得太狠，他还没缓过来，要站起来但怎么也使不上劲。
“你不是！你也是他，也是唐……”黑狗低低咆哮着，爪子控制不住地加深了力道。
寒光一闪，秦明的解剖刀划过了黑狗的脖子，可是秦明感觉到的只是碰触了一片虚无，那里什么也没有。
脖子上有涌动的液体悄然流出，带着体温，秦明想大概是自己的血液，尖锐的爪牙刺得更深，似乎立马就能割断自己的劲动脉。
“放开他！”
林涛急得不行，一激动手上抓到个东西，是块镜子的碎片，也没想着瞄准不瞄准，气急败坏地顺手就扔了过去。
黑狗躲都没躲，仿佛后面有眼睛般知道林涛扔的东西根本扔不到它身上，是以当那镜子的碎片斜斜飞到了黑狗面前，映出了它半张可怖的狗脸时，黑狗陡然一颤，放开了脚下的秦明，条件反射般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一刹那的事，林涛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事实，大声冲着秦明喊出来，“它怕照镜子！”
话音未落地，秦明已经拿起林涛扔过来的镜子碎片，抓在手中，将镜面直接对准黑狗。
黑狗低头避开镜面，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似是将要爆发更大的怒气。
这时唐山海踏入了卫生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黑狗的一只腿就往地上摔了一把，接着更是干脆利落地上前一把搂住尚未来得及反击的黑狗的脖子，狠狠地一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在林涛看来就是教科书级别的近身格斗和擒拿功夫的一次成功示范。
林涛听见了“咔”地一声颈骨扭断的声音。
黑狗哀鸣了一声，壮硕的身体忽然蜷缩起来，断断续续地要说什么，“唐山海……”可是没说完突然化作了一阵黑雾，径自消散了。
“苏三省……”唐山海呢喃了一句，谁也没听清。
房间里那些莫名而且起的雾气眨眼之间全部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浑身的疼痛是真实的，林涛觉得自己的每块骨头都在叫嚣。他没心思喊痛，赶紧手脚并用着爬到了秦明身边。
秦明还举着镜子的碎片，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只是指尖几乎掐进了碎片锋利的边缘，有血丝逐渐渗出来都感觉不到，眼神迷乱，全是僵硬，脖子上被黑狗的爪子刺破的皮肤上，血珠一滴滴落下来，刺痛了林涛的眼睛。
“秦明，没事了，秦明……”林涛环抱住秦明，双手慢慢分握了了秦明的他松开，碎片带着秦明的血啪嗒落在了地上。林涛的心也松懈地落了地。
林涛的碰触安抚了秦明，熟悉的气息让秦明回过神，“林涛……你没事吧？”
“没有，倒是你，伤口赶紧处理下。”
“这是小伤。”秦明转头看还靠着瓷砖墙壁一动不动的唐山海，“你怎么样了？”
唐山海微微低着头颅，没说话，一抬手，就是骨骼噼里啪啦往下掉的声音。整个右臂，从肱骨，尺骨，桡骨到掌骨，就如粘不住的陶瓷一样分开落到了地上。
“山海！”秦明呼吸都停顿了一下，猛然窜起来，自己一阵眩晕，还是林涛扶住了。
“别担心。”唐山海用另一只手挥了一下，语调云淡风轻的，“可能刚才太用力了，还会粘上去的。”
要感谢秦明平日的龟毛和强迫症，每次外出总会带着小型医疗箱，这次也没有例外。
先给秦明的脖子上了药，包好纱布，林涛脱下T恤半裸着上身接受秦明对自己检查伤势兼擦药的医疗服务。方才卫生间朝镜子那一摔当时是挺重也挺疼，幸好没骨折也没大的损伤，都是软组织擦伤，可能还有点轻微的肌肉劳损。
林涛听着秦明的判断，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心惊胆战地看着唐山海坐在沙发上，俯下身好像在一心一意穿鞋的姿势——其实是在安装他自己的脚掌骨。
这本来是比恐怖电影还要惊悚的画面，一只快散架的骷髅，抱着自己散落的骨架，自己给自己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慢慢安装上去。
要是换平时，林涛估计自己看见了指不定立马要翻白眼晕过去。可是经历了方才的惊魂一幕，他对眼前的唐先生骷髅已经产生了由衷的亲切感和敬意，导致他只是有一点点担心。
而秦明看似冷静地盯着唐山海的动作，绞紧的十指显示了他比林涛担心更甚。
唐山海将自己的部件拼装得差不多了，半躺在沙发上，慢慢做了个伸展的动作，头顶的小白花也渐次舒展开来，然后唐山海双手抱拳整个人缩成一团。林涛和秦明都能清晰地听见骨骼的所有关节都在吱吱作响的声音，使得他们更加担心，害怕面前这个骷髅一展开又散得七零八落。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真没什么事。”唐山海再度舒展开身子，这次动作自然多了，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只手摆在膝盖上，习惯性地敲点着。“年纪大了，骨质疏松难免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就是这次用力大了些，好久没费这么大劲了。”
那语气，那神态，林涛觉得安装完毕的唐山海好像有些和之前不一样了。
“你说以前也有过是怎么回事？”秦明冷冰冰地问，林涛听得出他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自己都没真的惹老秦生过这么大气。随即对唐山海露出了一个“你完了”的同情的神色。
唐山海抬头，左右转了一圈，像在考虑该不该说，不过秦明的眼神太直接，让他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三四年前双11的时候，我抢秒杀物品还没经验，”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纤细得像是吹风可折，“那个，从晚上11点多就开始准备零点秒杀活动，半个多小时内，一直做着，嗯，小幅度高频率持久性的运动……”
小幅度高频率持久性的运动……林涛觉得这描述有哪里不对。
“最后战斗成果很丰富，基本看中的都成功秒到了，第一次参与这么大型的抢夺战役就取得这么大战果稍微兴奋了点，一拍手就……”
“整个掌骨掉了？”秦明猜到了唐山海后面的话。
“嗯。”唐山海点头，小白花羞赧地拢了拢自己的花瓣。“刚开始吓一跳，拿起来试了试自己拼接一下，就拼好了，也不是胶水和漆的问题。”
“三四年前……”林涛好像想到了什么，“等等，好像那年11月份秦明跟我出了次差，回家后第二天上班很吓人，他还破天荒跟我借了一笔钱，该不会是……”
“那时候不懂事，让秦明破费了不少。”唐山海坦然承认。
“都不用剁手，自己掉手，你觉悟还算高。”林涛呵呵冷笑，转头诚恳地冲着秦明，“你辛苦了。”林涛破天荒第一次觉得秦明养个骷髅也挺不容易的。
秦明收拾好了林涛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丢给他T恤，自己站起身，绕过地上的一片狼藉，去拿长箱子，“别废话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林涛一拍脑袋跳起来，没提防身上的疼痛劲还没完全过去，龇牙咧嘴了一下，“对，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哎哟……这个鬼地方。”
唐山海没动，还是靠在沙发上，“那只黑狗是冲我来的。”
“它一来就知道你是谁……不是冲你还能是冲谁？还是一只从电视机里蹦出来的贞子狗？狗贞子？”比起这个，林涛更有一肚子的疑惧，只是现在不是好好问话聊天的时机，“我们几个也就你能打得着它……出去了咱们再研究研究，万一再出现个什么会说话的畜生还是什么鬼东西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秦明打开之前一直装骷髅的长箱子，对着唐山海。
唐山海还是没动，头顶的小白花软趴趴的，头颅靠着沙发，仰面正对着秦明的视线，“那狗舔了我的……花的时候，很犯恶心，全身无力，之后很突然地，我想起了一些东西，还看到了一些，应该不是属于我的记忆的场景。”
“我们出去说。”秦明拿着箱子靠近他。
“那家伙，以前是个人，被狗活生生咬死的，死得不算体面，镜子照出它的样子，所以它会怕。可是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不清楚。刚才我并没能杀了它，我们当中谁都没办法杀了它。它已经见到我了，还会再来的。你们只是普通人，而我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唐山海一动不动，声音低下去，有些疲惫，可是很坚决，“秦明，你理智一点，到此为止吧，我们该分道扬镳了。你也不愿意连累林队长，对吧？”唐山海朝林涛一抬首。
秦明不想说什么，因为他看见，唐山海心中的那朵玫瑰，外缘的那片本来只是一小半枯败的花瓣，在经过那场黑雾之后，已经迅速地灰了大半，堪堪要掉落的样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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